一般來說我會把結社的巫術屬性定義成Witchcraft(詞源自 wiccecræft,“wicce”(“女巫”)和“cræft”(“手藝”)的混合),當然我會更偏好用Witchart這樣的名詞。基本上Wit(智慧之)字根的系統都屬於巫術,有別於Magi/Mage(賢者之)字根的魔法系統。大致上歸類到magi都是猶太人系統的,如聖經中的大能者西門、以呂馬,但其實也並沒有分類的這麼強烈,許多行魔法者(MAGICIAN、SORCERER)都認為自己是較為正統,而巫術(WIZARD、WITCH、NECROMANCER)較為邪術外道,其實不然。比較來說,魔法系統大多是信耶和華的,屬於猶太教以及其子宗教的”異端”,而巫術就是這系統外面的”異教”,如此而已。
在施做上面,巫術是很好理解的:巫師必須要具備某一種程度的通靈能力,最好是被選定的(神、祖靈),經過某種認證後取得行使力量的資格,通過一定的一是或者祭祀就能成就巫術。理論上雖然如此,但是通常一個時代之中能從特定神祇獲得資格的巫師數量不多,如果沒有取得資格就只能跟較低等的靈體(荒神、妖靈或者惡魔)簽約,那待遇就相對較差。除了近代的威卡教的子系列巫術、新紀元運動後產生的諸般教派外,大致原理不離這個範疇。
魔法相對就比較複雜。如之前所講的,魔法的作用原則在於理型世界的操作。然而因為教派的不同,理型世界有十數個之多,加上操作的手法分類就相當繁瑣。而很多時候,理型世界又非真的哲學定義的理型世界,較為接近巫術中的靈界領域的概念,這樣整體就變得很不好講明。大致上而言,魔法是一種仿製”神蹟”的目標,而這過程參雜了許多晦澀難解的內涵,反倒神蹟的實現是末節,而個人的提升、精煉是主體。
當然我個人是認為各個理型世界的差異,是人類對深淵觀測上的差異所造成,深淵之巨觀宏大,造成觀測上的誤差是難免的事情。但即便是同一視角的觀測也會千差萬別,例如,現代新紀元運動下對於星界(Astral)的敘述大約有百來種,皆有微妙差異。那如果我們暫時擱置這個差異,大致的共則是所有的理型世界都具有高等的智慧、真理、良善以及道德是我們物質與慾望的物質世界的尊貴版本。以這個為基本,魔法利用這概念,在物質世界構築理,也就是真理,將人類與理冥合。在人類以真理昇華到理型世界的層次。魔法理論認為人類飛升到這個層次之後,人類將可以知曉並且更動理型世界,宇宙也必給予回應。在更動尊世界(理型世界)後,卑世界(現實)必將跟隨,如同剪影跟隨真體一般。最具體的是黃金黎明的三個層次五芒星法陣(小五芒星、大五芒星、瞭望台五芒星),正是利用三種不同層次的真理,將人類昇華到上界,進而施行魔法。
因此這也是魔法裡面講究的虛實操作。學魔法第一先知道虛實,何為虛(形式的動作),何為實(精神面的動作)。魔法儀式中的所有,包含魔法陣、道具、咒語等都為虛的操作,目的是將人類昇華。不能把這虛的操作認為是真實,若光是認知這些外部操作為真實,即便燒香畫陣,擺弄龍血銀杯這些外部應用道具,背誦長而艱澀的咒語,是不可能接近真理分毫的。
但同時,虛的操作與實的操作一樣重要,必不能認為是虛的(虛假的、不重要的),所有的儀式它的設計有因,它是有助於魔法的實行,從外部行為推進到內部心理而到精神昇華,經過連串的行為制約達成,如果不藉由外部實行,那儀式是鬆散的,不成規矩。反過來說,人的昇華是實的操作,但它是虛的(不可被見、驗證的),因此不能把實的操作實做(去驗證、檢驗、練習或者是模式化),必須把握這實的虛,虛的實,才能夠在魔法儀式上獲得助益。這方面很多導師都講得太玄而玄之,反而引起誤導誤讀。
外在的儀式有虛實之分,內在的身體也有虛實之分。承上所述,魔法把理型世界當作是現實世界的完美型,或者說是真實型,因此我們的物質肉身就被認作是虛假體,而如果要與理型世界互動,必須要使用真實體(這邊注意到在魔法的陳述上,這兩者的真偽虛實是會互換的,在某些流派、狀況下理型世界是虛形,而真實世界會是實形)
而這個真實體是表示我們內在的真實,但同時也會是外在的真實,魔法師統稱作為妙體(Subtle body)的形式,妙體種類多元,而且界定廣泛:如光身、法身、虹體,金剛以及西方較為常見的乙太體、星體等說法。有的妙體界定會包含靈魂,或者是因果命運的成分,就廣泛而言妙體是一種將”個人”的存在與理型世界互動的載體,具備人類肉身以外的諸多構成要素。儘管很多世俗的魔法庸俗組織對於靈魂投射或投射上有很多著墨,但在魔法領域中在理型世界的互動上大多是以妙體的形式,而非靈魂。
妙體與靈魂的概念最大的不同是,妙體是完美的,也就是說它不是如靈魂天生可得,他需要經過操作者對於自身的精進與修持,才能將自身昇華到某種層次,來與對應的理型世界互動。也因此,承上所述,魔法是人類與理型世界的互動,通過更動理型而干涉而變動現實。因此,在魔法的儀式上,沒有進入妙體層次的人即無法掌握魔法,乃是因為從基礎上無法與理型互動。新紀元後妙體的重視程度不如以往,這也是現代魔法學習者的一個障礙與難關。
關於妙體的論述各家各派差異很大,因為個人所精進的超升體驗不同所產生的感官差異,但本質上是一樣的,即便將這個原則拿來與巫術互為關照,也相當的重要。較為不同的是,對於巫術來說,所謂的妙體是本來就存在的,而非精修產生。以結社的觀點來看,會以”梵我一如”來形容,我的存在即為世界之照影,而世界也為我之照影,我們所需要的一切都在我們自身裡面,所需要的就只是探索,探索外世界的大我,以及裏世界的小我,當我們有所發現時,我們本體即可以是妙體。因此精修對結社來說與其是追求的手段,不如說是探索的手段。
這分差異也是為何我們會聽到有的巫師會有狼的靈魂、樹的靈魂或者是鳥的靈魂,這些都是比喻他們的妙體是自然生物的形象,因為巫師在於自然的探索後,會產生與自然統一,而有自然形態的妙體。相較於巫師,魔法師的妙體比較偏人形,也是自我的形狀(但更多時候是不定形),然而即便如此,各方面而言妙體對巫師而言並非必要。
言及至此大概能對妙體有個初步了解,暫且省下數萬字的進一步論述,把焦點拉回魔法。所以我們現在知道理型世界,也知道了妙體,我們回來看翠玉錄。
Verum, sine mendacio, certum et verissimum:
此為非真中之真理,確然無疑的真理
Quod est inferius est sicut quod est superius, et quod est superius est sicut quod est inferius, ad perpetranda miracula rei unius.
其諸於下的,是為上的,而為上的,是為其下的。依此,神蹟為一。
Et sicut res omnes fuerunt ab uno, meditatione unius, sic omnes res natae ab hac una re, adaptatione.
萬物起源為一,藉由此編寫,獨特萬物依此而生。
Pater eius est Sol. Mater eius est Luna, portavit illud Ventus in ventre suo, nutrix eius terra est.
太陽是其父,月亮是其母,風用胃袋帶著祂,而大地看護滋養祂。
Pater omnis telesmi totius mundi est hic.
萬物之父,世界的先知在此。
Virtus eius integra est si versa fuerit in terram.
若其降世,其力、其能即完善殘遺而復整。
Separabis terram ab igne, subtile ab spisso, suaviter, magno cum ingenio.
從火中提純大地,從粗鄙中分離微妙,輕柔並偉大的工序。
Ascendit a terra in coelum, iterumque descendit in terram, et recipit vim superiorum et inferiorum.
從大地飛升而上,並從天空降落,接受卓越也接受凡庸
Sic habebis Gloriam totius mundi.
你終由此道得到世界之榮耀
Ideo fugiet a te omnis obscuritas.
朦朧迷霧也隨即散去
Haec est totius fortitudinis fortitudo fortis, quia vincet omnem rem subtilem, omnemque solidam penetrabit.
此力為眾力之力,此力擊敗所有微妙,並穿透所有堅壁
Sic mundus creatus est.
世界以此力而創造
Hinc erunt adaptationes mirabiles, quarum modus est hic. Itaque vocatus sum Hermes Trismegistus, habens tres partes philosophiae totius mundi.
依此,世界被完美(改)編寫。因此我被稱作三倍的赫密斯,有三份的宇宙智慧。
Completum est quod dixi de operatione Solis.
我說,太陽性的工作已然完成
我嘗試將翠玉錄翻譯成比較準確的意義,因此捨棄了較為文學性的用法,雖然是十四行詩的詩體,但畢竟不是上韻學。
我們從前面的說明知道,在魔法中的世界觀是理型世界對比現實世界,妙體對比肉體的,但是要形成魔法(神蹟),必須要從物世界進入到理型世界,再由理型回到現實世界。如上面翠玉錄所說的:「從大地飛升而上,並從天空降落,接受卓越也接受凡庸。你終由此道得到世界之榮耀」
因此在魔法的操作之中,並非僅止於妙體的操作,進入妙體後更動理型的同時,再度回現實,帶動整體世界的更動。魔法的世界觀是完整的,雖然理型世界是高等的世界,但是附庸於理型世界之下的現實世界並非毫無價值,而是現實與理型兩者為一體的概念。我們現在所使用的肉體以及靈魂並非一種過渡或者可捨棄的物質,而是精煉到更高等存在的原料。在這大前提之下,不管如何飛升到高等理型世界,最後都必須帶著力量回歸到現實,這也是為何翠玉錄說:「若其降世,其力、其能即完善殘遺而復整。」
承上述。「若其降世,其力、其能即完善殘遺而復整。」這句看似平順無奇的敘述並不是結語。這裡其實指出魔法的幾個核心。
其一,魔法的真正工作不是”魔法本身”,也就是說,魔法的真正目的不在於干涉現實或者創造奇蹟這種層級。他的目的是完善殘遺而復整,也就是修復、完善、補全。所有的魔法工作都向著一個目標,催化萬物到達神性美地,也就是世界的完美化。用另外一個譬喻,就是用萬物為素材,將其精煉成哲人石(完全物質)的目標。
因此魔法的操作不但上升到理型,還把理型降下來到現世,兩者產生新的催化,最後形成現實的理型、理型的現實。因此,所有魔法是作用在現實的,它們是被設計作為干涉現實的。因此魔法內的所有分支內,都是在現實面操作的,也就是說物質面的形式(儀式)必備,這點也是與巫術最大的不同,巫術的施行很多時候建立在溝通上,也就是萬物、乃至神靈的溝通,只要能取得溝通,不一定要外在的輔助。作用於現實的另一角度來說,魔法最後的目的都是變動現實,沒有魔法是設計來變動靈界的,因此魔法對靈體的認知相當盲目,換句話說,最好不要期待任何古典魔法系統內的驅魔術式。魔法師稱魔法工作被稱作偉大工作,即是所言魔法並不是處理這方面的目的。
另外,魔法也認為現實物質具備某程度的力量,或稱之”德行”、”美德”。所謂”完善殘遺而復整”,這句話承認現實是殘次的,是理型之劣版。但反過來說,現實只是”缺乏”而不致完善的程度,並非”不具備”成為完美的要件,而僅僅只是缺乏。這也是古典煉金術的最基本理念,如果能發現這些物質殘缺的力量,設法精煉後即能成為完美物質。只要了解這點,就會發現魔法的另外一個表徵,魔法是針對物質設計的術式,所以比起直接使用,魔法更需要藉由物質來展現,譬如說魔藥、璽印(seal)。而這個魔法的媒介看似巫術的咒術賦予,但卻有微妙的不同。一般來說,魔法的物質媒介都會經過比例煉製,譬如說行星璽印護符,其金屬就有多種的成分設計,這部分公式上幾乎沒有變動餘地。然而對巫術來說,媒介並不重要。舉例而言,女巫之瓶是巫術道具的指標,一個女巫嫻熟是否就看女巫之瓶的製作。然而如此高級的巫術道具,製作只要幾樣日常素材即可,而材料的組合、成分、比例方法跟製作完全是看女巫自己衡量取材,如烹調料理一般可以自出心裁。甚至女巫薩珊娜,海嘉曾經對製作女巫之瓶評價:「善煮的廚婦單用洋蔥烹飪出美餐,外行賣弄香辛料,但一無所獲。」這說明了對高等女巫來說,素材的選用上簡勝繁的道理。除此之外巫術的媒介幾乎不需要經過任何精煉、提純的步驟,甚至加工也不太需要。在施行淨化時候用的鹽,或者祝聖的水,這些都是簡單加工的物質。但反過來說,物質的操作對魔法如此之重要,甚至可謂魔法的一切。對於物質的加工必須要有對應的月齡、星辰,日期以及時刻,以及對應神靈或天使的加護。許多中世紀的魔法公式藥光成分就達到64種之多,而且大部分的素材都需要二次到三次加工,尤其對水銀的精煉甚至可能到達七次之多。至些對素材加工的狂熱直接影響到現代的精油魔藥,酊劑型的魔藥其精煉純度之高可能會引發皮膚的發炎或過敏反應。即便如此,也不能忘掉最終魔法是要取得物質與理型的協同,如果不能取得兩者的協調與統一,物質上的操縱終歸是沒有意義的。
以這角度來說,可以很清楚的認知,魔法的目的是理型與現實的協同,進而達到完美世界,但也同時也彰顯魔法對靈魂的盲點。魔法的理型觀念建立在概念的以及哲思的角度上,以神學與哲學建構起世界觀,因此理型世界是被構思而建立的,並非客觀地觀察而來。雖然經由卡巴拉、赫爾墨斯主義以及諾斯替的補充建構,但總歸而言靈界的概念還是受到基督教派系的影響,而對徘徊於間界的死靈視而不見,也並去解釋人的靈魂的來去,它們著重於物質與理型,善與邪惡、昇華與墮落的精煉道路,在此之前,其餘萬象的觀察不具備意義。除了對靈界有盲點外、大部分關於靈體有關的事項也都用神學勉強解釋,因此雖然魔法內有召喚操使術、通靈術這類的技術,但是是利用耶和華的權柄驅使惡魔、惡靈或天使的的原理,以至於絕大部分的魔法師並不能夠應用這部分的法術。
以此而言,許多人說所羅門王的大小鑰內所記載72柱魔神圖形是召喚魔法陣,那是錯誤的。《所羅門王的大鑰》開宗明義有講:所羅門是以耶和華之聖名役使魔神,這點常被人自動忽略,但在古典魔法召喚術內來說,這就是一切。72柱魔神之圖樣被稱作seals,即是說其對照了一枚seal ring(璽戒),璽戒即權力與身分之表徵物。這代表這是一個權力與隸屬的階級關係,換句話說古典魔法召喚術是利用上下階級服從關係,借用高位靈體的絕對權力,來命令其從屬。魔法世界中唯一神耶和華是所有萬物的最高階級,即便是惡魔也必須服從。在這前提之下,我們後新時代神祕學的常見觀念:「束縛惡魔的是契約」是不適用於古典魔法召喚術的,這個常識觀念較近似於巫術的手段。
另外《雷蒙蓋頓》也提到,72柱魔神都有一個對應的剋星天使,這剋星天使能夠比其他天使更能夠馴服魔神,言及至此,某些一再重複的概念又出現了。昇華的理型(天使),墮落的物質慾望(魔神)。在所羅門王系統內每一位魔神都有它的神奇魔力,而其剋星天使有著與之相對應的美德,在神之大名下,魔神被所羅門王(凡人)所役使。我們更不妨大膽假設,72柱魔神並非一定是實體或實在的靈體,而更有可能是一個魔法的象徵,藉由魔法的程序引發出的奇蹟。然而這些奇蹟本身過於悖離魔法的目的(魔法終極目的在於人的昇華與理型融合,並非滿足個人私慾),因此給予魔神的名字做為代號。
當然目前並沒有任何佐證來證明我的假設,如果依照《雷蒙蓋頓》原本的說法,那古典魔法的召喚術就完全從屬於權力與支配的規則了,那要滿足召喚的條件除了耶和華的聖名、剋星天使的授權外,還必須要《所羅門王的指環》的存在,而這個存在必須要能夠與72柱的璽印對應,它可以是個法術,可以是真的魔法的指環,或是用以比喻一位魔法師,更可以是一道解鎖祕密的關鍵真理,但無論如何這一個奧秘在此不需要太多的著墨,只需要知道《雷蒙蓋頓》並非表面所顯示的文獻就可以了。
走筆至此,多少對魔法有一定的概念了。但想必還是對魔法的操作上有著困惑:該如何行使魔法?
有這樣的疑惑是因為以我們現在的角度,即時代角度:後新時代(Post-New Age)以及地緣角度:極東文化圈的影響下,我們把”修練”這件事情看得太理所當然了。我們常用的修練手段如打坐冥想、呼吸法並不存在於以往的歐洲文化圈內,而是直至十九世紀狂人克勞利(亞歷山大‧克勞利Aleister Crowley )將印度教的知識混合魔法創立泰勒瑪(Thelema),冥想與瑜珈修練才廣為歐洲所知。在那之前,古典魔法的操作有著獨立的一套操作。在之前講解魔法史的時候有提到過「大獵巫」時代,大獵巫造成巫術傳承不可回復的斷滅,也造成了古典魔法橫空出世,取代上古巫術成為歐洲神秘主義的主流。古典魔法的中心是”真理即是力量”的概念,因此柏拉圖理型說,亞里斯多德四元素說,畢達哥拉斯完美數及和諧波,這類上古哲人的哲理,加上大阿爾伯特、聖奧古斯丁的神學論,以及殘存的巫術概念重構了整個魔法學邏輯,導致巫術與魔法的斷裂分歧數百年,直到十九世紀才藉由泰勒馬教以及威卡教等新興宗教被彌合,並導致後來的新時代運動的興起。
在這份斷裂以及重構之下,魔法的修練以及提升靠的是實踐,以及(或者)煉金藥劑。實踐的部分是儀式的舉行、以及知識的學習。由大導師領導學徒儀式操作,重複舉行儀式來達到更高位階。知識的部分是經文的研習、天文的觀測,以及秘數計算或煉金的操作等。但主要位階的提升還是以儀式的參與度為準。
在重複儀式的操作時,魔法師們認為自己的靈性/妙體會隨之提升到高等理型。而基於權力與隸屬,低等現實要服從高等原質理型,只要藉由儀式提升到夠高的層次,低等世界就隨著操作者的意志而被移動干涉。
祕密結社黎明騎士團的領唱凱文萊恩爵士給不具名的「兄弟」中闡述在儀式中的感受:「…我大汗淋漓,縱然那是嚴寒的一月裡,生命的火焰從我體內深處的光質(Sephira)中噴湧,我感覺到奇蹟似地不可視光環繞著我,我正處於宇宙的中心,而萬物皆環繞我而移動,如萬星環繞太陽一般…」
這萬物的環繞,也是萬物的屈從。因此魔法認為在這狀態下萬物必服從理型的儀式者自己(或其妙體),因此萬物會聽從儀式者的指示,進而真實地干涉了現實。凱文萊恩爵士在死前達到了Fourth Sphere階級,被該結社認為是人類能達到的最高階層,然而這只是九天的第四級而已。對於第五天以上的階級,他們認為人類必須進化為光身體,一種超體,是物質體與妙體的平衡超越體,最終達到最高Empyrean階級,達到宇宙最高境界。
對於魔法師們到底走到了那一個層次呢?我在此不多做無謂的評論。但最終而言作用的原理還是不脫離基本巫術的理論範疇。為了能夠讓精神脫離肉體/物質的束縛,集中心智從事特定儀式行為,從此進入集體性的恍惚,所帶來的超越體驗,在古代戴奧尼修斯教派中不乏記載,並在當時蔚為風潮,後來魔法師的作為,也就是向先賢致敬的意思。